一场惊心动魄的突生的逆乱,终于落下了帷幕。
追责之后则是论功行赏,若论功劳最大,自然是劫持南安的以棠与挺身而出的宁澈。后者因为是宁家人功过相抵,至于以棠,太后却以“事发之时欠考虑、太过危险”为由将她训斥了一顿,遑论赏赐。
宁曦脸上闪过一抹得意。以棠却是欣然接受,面上无半丝埋怨,更无骄矜之色。太后这做法正中她的下怀。她今日出的风头太甚,树大招风,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四面八方射来的贵族少女们饱含嫉妒的目光。若是再得赏赐,只怕是要叫人用眼神给千刀万剐了。
座中多有为她打抱不平者,闻言神色复杂不已,想起之前她在宴席上惊人的一支舞,不由得俱是打量起她来,心下忍不住生出几分敬赞,对赏罚不分的太后则多了几分埋怨。
太后对穆从珂的突然出现十分不解,昭帝与她解释后才知,原来他在接到烟花示警后便带着禁军赶了过来,途中,恰好遇见才从幽州赶回的燕云都护使之子穆从珂,二人遂一并前来救驾。
对于这个说法以棠持怀疑态度,同宁澈交换过一个满含担忧的眼神,俱是心思沉沉。
穆家这次,是先投南安大长公主,再反水投靠太后,虽说他家本就是太后的新贵,但经此一役,只怕太后会更信任穆家,冷落宁家。
而宁家的西北军权又在南安大长公主之子宁澄的手里,宁澈是真怕,太后会借此褫夺宁家的兵权。
一时众人散去,谢太后经此一番变故,似乎大受打击,整个人似老了数岁。岚曜见状,便邀谢家四个女儿进宫陪伴。
以棠欲和永安长公主同乘一车返回宫掖,特意避开官道,选择了一条僻静的小路。
她不知道的是,在她上车后,象征天子的六乘马车之前,以莼正神色不安地绞着衣带。
太后派人接走了以珂和以珮,以棠也被永安长公主带走,唯有她像是被遗忘了一般,淹没于宫车辘辘声中。
她面上难掩失落,却又安慰自己,已经习惯了,被人遗忘的事。
岚曜礼贤下士地送走了几名大臣子女后,返回车驾前,见是以莼,不由诧异问道:“谢六小姐?谢府的其他姊妹呢?你怎么不跟着她们一起进宫?”
以莼脸上露出拘谨的微笑,红着脸同他说了被遗忘的事。岚曜眼神微微一闪,邀她同车:“若谢六小姐不嫌弃,就同朕一块儿吧。”
以莼受宠若惊,良久地才反应过来,忙屈身行礼致谢。
“谢六小姐不必客气,你与朕也算表兄妹,更是朕的妻妹,实在不必同朕客气什么。”他温言柔声说道,像一只温柔的大手,平和地化解了以莼心中的不安与忐忑。
于是以莼的脸,愈发地红了。
宫车缓缓在绿杨阴里行驶着,以棠正与永安忧心忡忡地谈论着今日的变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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