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瞬间却又明白了过来,不,这不是她的塑像,而是原主母亲——栎阳长公主的塑像。
若她猜得没错,宁澈让她穿这套衣服,为的也是利用这一层相似而亲近谢逸吧。
而谢琰,他买来这幻情香,只是为了测试这香是否能让谢逸忆起长公主罢了。
想到这儿,以棠稍稍放下心来,如此,先前倒是她错怪王兄了。
屋中沉香袅袅,轻烟白雾如涟漪一般在屋中氤氲开来。只见谢逸缓缓睁了眼,视线在触到对面那座木雕时有一瞬的沉凝。尔后却是闭了眼,唇边缓缓溢出一丝苦笑。
谢琰的脸色一瞬变得十分难看。
他捧着盒子抬脚往屋中走,以棠心知不好,忙拉住他:“王兄,您真的要这么做么?他毕竟是我们的父亲啊。”
“你都知道了?”他转眸,眉宇凝滞不展,眼中却无太多诧异。
以棠眼睫一颤,讷讷应道:“那日王兄买香时,棠儿恰在香铺对面。”
“呵。”谢琰闭眼苦笑一声,“既如此,你也是知道这香的作用了?棠儿啊,为了今日,为兄筹划了这许多年,怎么可能罢手?”
“那王兄可曾想过这样做的后果?”以棠紧紧地拉住他,秀眉紧皱,“这个罪名,王兄真的担待得起么?”
“有何担待不起?”谢琰眉宇间溢出一丝怒意,“他现在死在这里,神不知鬼不觉,谁会知晓?”
以棠一怔,不可置信地看着他:“王兄……你竟然……”
竟然真的想弑父……
谢琰冷笑一声,神色冷清地反问道:“弑父又如何?”
“抛妻弃子,始乱终弃,这般凉薄的人,难道他不该死吗?!”
“若不是母亲,他怎么可能从一个小小的兰台令一路攀升?可到头来他又回报了母亲什么?一房又一房的姬妾,和休书么?!”
他的质问像是从胸腔底处蔓延上来的,带着窒闷的凄厉。以棠摇摇头,艰难开口:“父亲该不该死也不是由王兄您来裁夺的。王兄,你太糊涂了!”
“父亲若死了,姑母难道会放过您么?”
“何惧之有?”谢琰冷笑一声,看着她的眸光里一片阴郁冰冷:“可是棠儿,最没资格为他说话的就是你!你不是应该,对母亲的痛苦最为明白么?你若真是棠儿,又怎会为他说话?”
以棠全身一震,愕然看着他:“王兄竟然这般想我么?”
谢琰眼神一颤,自知把话说重了,静默下来。以棠叹息一声,摇头道:“是,我是没资格为他说话,可王兄继承的是他挣下来的基业,你又有什么资格指责他?”
正争执间,却听睡梦中的谢逸缓缓启了唇,微弱吐出一个称呼:“摇光。”
摇光,是栎阳长公主的小字。
谢琰眉宇一沉,绕过屏风走近谢逸。以棠忙跟上去,然而谢逸却仿佛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一般,他强撑着从桌上爬起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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