醒,习惯性的翻身,看到的不是陪伴他一年的笑颜如花的脸蛋,而是一个皱巴巴的小孩子。
目光一抬,越过孩子看到身后不远处的一个黑色的骨灰盒,陆言深清明的视线,重新变得恍恍惚惚。
是了,晚晚已经不在了,三天前她就已经不在了,他亲眼看着她死掉的,她又怎么可能活过来,往他的怀里钻,摸他的脸呢!
那一切,只是他的错觉,只是一场梦,只是一场舍不得但又不得不舍得的梦罢了。
抬起早已僵硬的手臂,慢慢的、无比耐心的沿着孩子小小的轮廓描摹了一遍,隔着襁褓,他很清浅的抱着孩子,抱着她给他的生命延续,抱着他后半生的唯一念想。
许久,陆言深松开了手。
苏晚晚下葬这天,海市下起了蒙蒙细雨。
陆言深撑着一把黑色的大伞,抱着怀里裹得严严实实的儿子,站在了苏晚晚的墓碑前。
沉默的站了许久,他才开口道:“晚晚,虽然你没说,但我知道你一生都在渴望父母的爱,我把你葬在你母亲的身边,把你父亲的手表也留下陪你,希望你在天堂里,被爸爸妈妈的爱包围着,没有我应该也很幸福吧。”
顿了顿,他低眸看了眼怀里儿子小小的脸蛋,眸色稍稍柔和了一些:“你以前取了许多名字,一直让我挑,我觉得不着急就没好好挑,这次回去,我一定要好好的挑一个,等挑好了名字,等儿子的身体养得壮实一点,我们父子俩再来看你。”
他断断续续的说了很多话,可除了略显空旷的山风,还有因为雨幕而愈显模糊的照片,没有人能回应得了她。
陆言深下山时,站在车前等待的许成,明显的松了口气。
殷勤的拉开车门,接过陆言深的伞,让他们父子俩上车,许成又迅速的递上干毛巾:“陆总,擦擦吧。”
陆言深没有擦拭自己,只是仔仔细细的给儿子检查了一遍,确认包裹得很严实,没有被雨水打湿,他小心把儿子放到温暖的提篮里,抬起了头:“事情查得怎么样了?”
许成放好伞,上了驾驶座,转过脸来看陆言深,满脸恭敬:“这几天,我一直在苏家村走访,连同苏家村所在的小镇都查了一遍,除了您和苏家的车子,没有外来车子进入,而出事的当晚,苏家祖坟着火亦是突然着火,而太太应该是看到火光才着急跑上山的,没有任何人为的痕迹。”
陆言深冷笑一声:“苏向君夫妻俩,也查过了?”
“查过了,他们这几天一直在兢兢业业的为太太的葬礼忙碌,没有贸然出门也没有见过什么外人,而出事之前,他们的行程记录也一直都很正常,一切都很正常。”
陆言深沉着脸,不想说话,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了。
医院发飙之后,他又暗地里调查了一遍,依然没查出苏家有问题,所以,那一晚真的是意外?没有人故意要害晚晚是吗?
陆言深平放在腿上的手,不禁握成了拳头,似乎要用很大的力度才能遏制住心底的伤痛。
半响,他用力深呼吸,低声:“苏家,持续跟踪调查,我们,先回帝都。”
如果苏晚晚真的不是死于意外,那么他留在海市,很多潜藏的东西就不敢暴露出来。
也许他走了,离开这里,事情的真相才会出现新的转机。
陆言深一家三口去海市,独自一人抱着孩子回来,惹得陆明兰大吃一惊:“怎么回事?苏晚晚呢?还有这个孩子是怎么回事?”
陆言深不说话,眼睛一直盯着陆明兰,是在回帝都的路上,他才忽然想起,母亲也应该查查。
毕竟,除了苏家,母亲其实也有除掉苏晚晚的动机。
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想,他只知道他疯了,自苏晚晚死后,他看任何人都觉得像杀妻仇人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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