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是错觉,也可能也许是梦境深处中残存着一些支离破碎的光影,不知道是真是假,可的确是这双眼睛——有时威严,有时凌厉,有着难及的高傲,却在黯淡下来的那刻盛满了泪水。
“真好呀。”玉壶暗暗叹道。
明明刚到京那会儿,姑娘还会因小侯爷离京哭个不停,却还要在人前为了撑着不被看轻的尊严。遇上段爷后,一切都开始变得很好很好。
一大清早,三清观的道法大会开始,祁山朝圣祭拜,京城内十八座钟鼓楼鸣钟,上达天意,请祖师聆听尊崇和祷告。
傅成璧教沉沉的钟声惊醒,噩梦带来的恐惧未消,让她捏着被角轻喘不已。昨夜入睡时还是月明星稀,今早乌云密布,隐隐有雷光在浓黑的云层中翻涌窜动,闷着一片阴雨,不知何时才能酣畅淋漓地瓢泼下来。
傅成璧抚住额头,掌中一片细汗。想起来今天是甚么日子了,若不是方才的噩梦,她都快忘记了。
实在巧,偏偏道法大会也选在了这一天。
玉壶透过屏风,见傅成璧坐了起来,马上起身忙碌着服侍她梳洗更衣。
门外有一小厮侯了良久,袖中揣着一只信封,一会儿望天一会儿又望地。见到玉壶吩咐人端了铜盆出来,他才往前跟上一步,躬身招了玉壶来,口中喊着:“玉壶姐姐,烦请您将这封书信转交给郡主。”
玉壶问:“信?谁的信?”
小厮讨好地回答:“清早睿王府派了个人来,教小的务必尽快将信交给郡主。小的不敢有违王爷的命令,这不是一刻都不敢怠慢么?”
玉壶蹙眉,她对睿王府没甚好感,狐疑地看了他两眼,接过信就摆摆手驱他下去。
她将书信奉给傅成璧。
傅成璧正梳着头,懒懒地瞟了一眼封上的字迹,心下猛起一阵惊悸。
玉壶见她神情不对,对左右使了使眼色,房中服侍的婢子磕头礼毕后方退下。
傅成璧谨慎地将信封打开,里头下了张金粉题字的喜帖,吉日就是今天,成婚双方,一字衔凰,一字青雀……
“啪”地一声,傅成璧将喜帖合上。
“怎么了?”玉壶看外观像个喜帖,笑问道,“可是哪家的公子小姐成亲,想邀段爷和郡主一同去添喜么?不过这是睿王府送来的……王府最近有甚么喜事吗?”
信封当中还有一纸小条,展开来看,上书“鹿鸣台”三字。
字迹遒劲,绝不会有错。李元钧这是想要她去鹿鸣台。
落款朱章是蛇蟒图腾,类似的纹路,她忘不了,就盘在李元钧的前肩上,一直蔓延到胸肌,张牙舞爪,十分狰狞。
傅成璧之前见到就会害怕,可更多的是幽怨。
身体发肤受之父母,皇室中人身上能有这样的一枚纹身,必定藏着秘密。傅成璧怨得是,两人夫妻多年,他却从来都不肯告诉她这些。
她使起性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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