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)第十章 喜江南_四_匣心记(全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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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息萎靡地解释道:“叫人扔进天泉舍的井里去了。我上个月给捞出来,井水凉,身子一直都没坏。”

  是的,青田记得,天泉舍的那口井。她的琴桌就在井边,他的书桌在对面。严冬,她汲了井水为他煮茶;酷暑,她就着井水为他调冰剖瓜。若有闲散光阴,她便弹一支晚唐的古曲,一弦一柱给他听。在御总盘在角落里抱着只小银球抓抓咬咬,或像尊小佛一样揣起前掌定定地横卧。每回井盖一开,它必会凑上前,冲井底的一抹白影子喵喵叫,齐奢就在另一头冲着她嗷嗷叫:“管管你们家胖厮,甭让它往井沿凑,一会子栽下去!爷的茶水里成天漂着猫毛已经够了,不想再漂只猫!”有时他公务繁多,回来也顾不上理会在御,它便蹦去他桌上,举一只毛茸茸的爪往他臂上戳一戳。齐奢正聚精会神地批朱,只敷衍地抬起左手,把它从脑袋到后背捋上两个来回。在御惬意地高昂起脖颈,眯起眼。可等齐奢的手一停,那独眼就重新睁大,爪子再把他戳一戳,齐奢就又心不在焉地把它捋两把。他一停,在御就再戳他。如此往复数次,齐奢终于笑着看过来,丢掉手里的御笔,两手一块把在御抱起,一面唤着“大肥猫、大黏猫”,一面在猫儿一线天的盲眼上吻一吻。有时他心情差,在御再拍他,他也只把它拨拉去一边,在御就索性“咕咚”一下,肚皮外翻地躺倒在他面前的奏折堆里。或有时齐奢的情绪极好,就和在御疯玩疯闹。一回他捏着根孔雀羽满地地逗它,在御一跃,正将前爪扒住搭在椅背后的一件外衣,衣料坠不住重,一瞬后就滑落在地,把在御重重摔了个仰八叉。齐奢大乐不已,伸手把那满绣盘龙的衣裳捞起,被埋在下头的在御一骨碌翻出来,气鼓鼓地盘去了高台上,一晚上都不睬人。第二天,是齐奢亲手把一盘鱼端去它两把小胡子下,在御才把他拱一拱、蹭一蹭,赖去他怀里。每当这些时候,青田总在一边静静地微笑,望着自己的男人和自己的猫。

  美好的过往翻江倒海地涌起在心头,青田抱着爱猫的骨灰瓮向前一软,扑进了爱人的臂内。哭不了一时,怕牵着齐奢也触动悲肠,把泪就在绫被里摁一摁,强忍着呜咽支起身。齐奢合目攒一阵精神,才再一次笑望而来,“在御喜欢喝牛乳,我就故意逗它,它

  刚把头伸下去,我就把碟子拖开,让它一路跟着碟子跑,每次都气得它吱哇乱叫。要不就哄它来我肚子上睡觉,一等它睡着,就再翻身给它折下去。”他又连嗽了好几声,目光似楼外一点一点自密叶间坠落的阳光,层层叠叠,明明暗暗,“在御这小古怪最好了,不管再怎么被我作弄欺负都不记仇,了不起装一回死,它就眼泪汪汪地黏上来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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