伎俩在王樟面前是不够看的,他眼眸深邃,很快调整过来,试探着王樟的弱点。
萧景润支颐瞧着,淡淡地问都尉:“他年纪不大吧?”
“回陛下,周栩今年刚满十八。”
怪不得,年轻气盛。
萧景润斜睨了一眼宁真,同样十八岁,她此刻倒是乖乖巧巧的扮演着小内侍。
选拔亲兵,一是经过项楚仁事件后,在宫禁宿卫方面萧景润想进行一些调整;
二是受到西戎探子的启发,又有平春侯一家为非作歹在前,萧景润觉得是时候安排专人行监察刺探之事了。
来的路上他也和宁真明说了,这一批选出来的人领到的头一个任务便是寻宁夫人。
因此日头再晒,宁真也要留下来。
萧景润摩挲着茶盏,思绪渐远。
此前她还说不要找母亲,这回听了陶姑姑的消息,哪怕是大海捞针,她也想寻。
看来她和他一样,都是割舍不了亲情的人。
那么如果她真的将他当做亲人,应该不会轻易抛下他吧。
正想着,场中又过了数招,已然决出胜负。
王樟负手而立,温声道:“枪难练,练成了便可睥睨长兵器行列。但你的下盘不稳,对战经验也不足,若是丢了兵器便会吃亏。”
哪怕王樟的语调温风和煦,周栩也面露愧色,“方才标下莽撞了,还请殿帅见谅。”
“无事,切磋而已,不要在意。”
王樟走到一边,并未炫技,而是简单地弯腰拾起七尺花枪,递给周栩。
周围的军士们则是热血沸腾,纷纷叹服,争先恐后地想和王樟过过招。
有时候举手投足间,儒将比一般的悍将更容易打动人心。
今夜圣驾未回宫,就歇在营帐之中。
然而此刻帐中无人,天子正在月光下为昭妃娘娘牵马。
“陛下,我怕。”
宁真紧紧抓着缰绳,腿上夹着马腹不敢放松,现在已然发僵。
但是马匹是活物,体温比人稍高,就这么坐在马背上,宁真能感受到马儿的呼吸节律,觉得很是不安。
这是一匹银白色温血马,身形敏捷,肌腱轮廓分明,此刻只是在场中缓慢踱步,悠闲自在。
宁真却自在不了,望了望离地距离,直接拉了缰绳。
萧景润看出她的心思,停住脚步,翻身上马。
“那朕与你同乘。”
“……”
现在萧景润拥着她,她更不安了。
他轻夹马腹,马儿便会意,小跑了起来。
此处开阔,没有建筑物遮挡,迎面而来的风带着凉意和粗粝,一如萧景润此刻给宁真的感觉。
“捻儿,你可以把这匹马当作虎子,你想想面对虎子的时候如果你很紧张,一副今天不是你死就是它活的样子,虎子会照旧让你摸肚皮,还是被你吓的炸毛?”
他的声音刚传入她耳畔,就随风飘走。
速度加快了,马儿似乎也找到了适合自己的节奏,跑得畅快。
宁真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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